第三百七十九章-《弱水三千漏勺饮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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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魏谦游果然没叫他失望,忖了片刻便道:“这名字有些耳熟……对了,在中州时,可是你帮小晴儿出谋划策的?”

    颜攸礼险些被吓得跳了起来,咽着口水道:“你可别胡说,我一直身在金陵,如何在中州为什么小晴儿出谋划策?”这是个不小的罪名,他可担待不起。

    想来也对,当日帮忙之人若真是颜攸礼,那此人该是在他们这一方的,怎么会不怀好意的出现在这里。

    据说此人之前也和他有交情,但对魏谦游来说显得虚无缥缈,是以魏谦游并不认为自己能得他手下留情。生亦何欢死亦何惧,他不会摇尾乞怜就是了。

    察觉到魏谦游的不屑,颜攸礼心里嘟囔了两句,又道:“至于目的嘛,是想同你谈谈。你不必紧张,只是谈谈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你有什么好谈,说实话我并不记得你。”魏谦游连眼皮都懒得抬,此时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。

    “那便不说废话,直接进入主题吧。听说你对云韶的称呼有了转变,能告诉我,怎么突然就变了称呼吗?”颜攸礼重新坐下,正色望着魏谦游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解答不了你的问题,此事也与你无关。”没说几句,魏谦游已经隐有不耐,语调中也添了些许烦躁。

    颜攸礼也不在意:“你解答不了,我却可替你解惑。不论中土还是落燕岛,如此称呼,便是想要与某人亲近的象征。你心里已经默许了这般亲近,所以才会这般唤她。虽然你说不出理由,却是由心而发。”

    魏谦游这才给了眼神的回应,他似乎就是这般想的,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述。而颜攸礼所言,正贴近了他心中的感受。

    “就算你说对了又如何?此事本就是个事实,你似乎没有在我面前炫耀的必要。你有何目的,不妨直说吧。”魏谦游话声依旧冷淡,却好歹能正常交流了。

    颜攸礼微然一笑:“说来不是什么正经事,只是想问问,你对魏曦婵可有过同样的感受?”

    魏谦游忖了忖,暗自摇头。他虽唤曦婵也是这般亲近,但如此称呼,是出于认知中的“应该”二字,可以说是被人强加在他主观上的认知。

    能将他的心思说得如此明确,此人定是个不俗的智者,魏谦游心中对颜攸礼的信任渐渐变得笃定。

    瞧魏谦游的反应,颜攸礼心中便算是有底了。语重心长道:“我跟你说,这种感情里面揉不得沙子。你既然对云韶念念不忘,又何必牵扯上那魏曦婵。这可不是我要逼你什么,而是你心中最深处的选择,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
    魏谦游面露难色:“但若是我和曦婵之间,已经有了一双子女呢?我是说如果,恐怕是有这个可能的。”

    云韶闻言险些站立不稳,无力地倚在温婉怀中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秦蓁柔声劝道:“韶儿,看开些,似梁逸轩那般,最后还不是收了心思。”

    云韶艰难地点头,强迫着自己将目光复又投向屋内。

    颜攸礼嘴巴亦是张得老大:“你,你们已经……你们古人不是说……”

    魏谦游歪头蹙眉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解开了舌头上的结,颜攸礼才又道:“先人不是说过,发乎情止乎礼吗?你和魏曦婵还未成亲,怎么就什么都给做了?”

    “记得那是血池淬体的最后一日,我出来之后便觉着身上燥热,想要活动活动筋骨,便到榻上和曦婵打了一架。”魏谦游说起此事,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,反而将颜攸礼说得脸上通红。

    颜攸礼扶额,心说这下全完了,云韶定在外头听得清明。他没事揽什么麻烦,这下好心帮倒忙了。

    而后魏谦游又缓缓道:“也正是那一日,我从曦婵身上学会了夫人的所有本事,以致于后来只有岛主传授于我,夫人是插不上手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打架,是过招?那跑到榻上去做什么?”颜攸礼愤然开口,恨不得抓着魏谦游身上那些钉子拧个圈。

    魏谦游想要摊手,又牵得周身一痛,只得咧嘴道:“说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正巧那日听几个丫头偷偷念叨,在榻上打架会有孩子,又碰巧曦婵那几日表明过这般念头。切磋一番又不是难事,虽说榻上拥挤了些,但她对我很是关切,这点小事我是该成全她的。”

    云韶直挺挺从温婉怀中站起身来,别说颜攸礼了,她都生了进去将魏谦游掐死的冲动。明知道自己说不清楚话,就不能一次说完吗,这是要吓死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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